非天然石质的“小品石组合”是观赏石吗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——兼谈“陈老二现象”
     在石界相对沉闷的期间，“小品石组合”以另类的形式异军突起，在石友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，成为奇石收藏潮流中的一朵绚丽浪花。不久，也以“小品石组合”的名义，但以非天然石质组合的“陈老二现象”也突然兴起，然而，它的过度包装、它的繁缛以及它主次倒置的现象随之也带来了诸多的质疑。那么，如何看待“陈老二现象”？或者说它们是否是观赏石等一系列的问题摆在了人们的面前，急待我们去探究和破解。
一， 小品石组合的概念是什么
     在了解 “小品石组合”的概念之前，必须先要了解小品石的概念。小品石是在观赏石的范畴之内，所以它完全符合中国观赏石协会给观赏石下的定义：“观赏石（狭义），即在自然界形成且可以采集的，具有观赏价值、收藏价值、科学价值和经济价值的石质艺术品。”由此，我们可以得出“小品石组合”的概念：小品石组合就是由两个以上“自然界形成”的观赏石在同一物体上的展示。“自然界形成”几个字在该概念中起着非常重要的界定作用，也就是说，之所以称之为“小品石组合”，是因为只有“自然界形成”的观赏石的相互组合，才能称之为“小品石组合”。反之，就不能美其名曰“小品石组合”。
二， “陈老二现象”中的“小品石组合”只是“工艺品”
     目前，“陈老二现象”中的小品石组合，完全超出了只用“自然界形成”的“石质艺术品”来组合的界限。在这个“现象”里，本该由纯粹的石头担当主角的“故事”里，石头仅成为该场景中的一个被动的角色，那些非“石”的物体反而主导着整个“组合石”的走向和主题思想。不论制作者之前是如何精心构思、精心策划，遗憾的是，结果却告诉人们，它已经颠覆了“自然界形成”这个最基本的赏石要点，闯进了另外一个领域，成了不折不扣的“小品石组合工艺品”。 它之所以被称之为“工艺品”，不是仅仅因为其中的“石头”被本末倒置，也不是因为装饰物的喧宾夺主，而是因为制作者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原则，即“小品石组合”除了稳固的底座之外，应该全部用“自然界形成”的石头来组合，可是“陈老二现象”没有做到。
     其实，真正的“小品石组合” 出现在十多年前，不过不是大陆创造，而是出自台湾（根据我掌握的资料）。台湾林同斌先生的“小品石组合”可能最早进入内地，其影响也最大。他用三块内蒙石组合成的《母子鸟》 （图1）最为精典，当然，不仅是因为其中每一个石头都形象逼真，而是因为这个具有“情感”意味的组合中没有搀杂任何一点人为之物，也就是说全用“自然界形成”的石头组合而成。这才是名副其实的“小品石组合”。然而，大陆的一些模仿者不仅借鉴而且进行了大胆的突破，最终使 “小品石组合”走样，在某些地区成功地转型为“陈老二现象”。
     当今，“陈老二现象”的小品石组合制作，其实与北京民间工艺“毛猴”的制作思维相差无几。   (图2-1、2)（“毛猴”的制作，基本上都用的是自然材料，如，蝉蜕、辛荑“越冬的玉兰花蕾”、木通、白芨四味中草药。毛茸茸的辛荑是毛猴的身子，蝉蜕的头和爪子是毛猴的手和脚，白芨是旧时的粘合剂，相当于今天的乳胶，木通常被艺人们用于制作毛猴的帽子和其他简单的道具。）所不同的是，“毛猴” 用的基本上都是自然材料，而所谓的“陈老二现象”的小品石组合则不完全是，石头反倒极少。 
     当然，把“小品石组合工艺品”划出观赏石之外，并不意味着它就一无是处。相反，它反而有着许多的技术上和艺术上的亮点，譬如，它精致的工艺，整体布局的合理，色彩搭配的和谐以及人、物之间的密切关联。如此精心的加工，对真正的“小品石组合”是画蛇添足，而对于一件工艺品来说，是再好不过的事了。因此，冠之“工艺品”的头衔，使之早早地进入“艺术品”的领域，从某种意义上说或许就会“因祸得福”，是一桩天大的好事。“小品石组合工艺品”的发生和发展，激励着藏有数以万计小品石的藏家，也给他们带来了无限美好的憧憬，工艺品组合石的加工，无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。
三，对“陈老二现象”的反思
     某些地区之所以盛行“陈老二现象”，其原因有二，一是对“小品石组合”的石与非石的概念分辨不清，二是，藏家为小品石急于寻找“出路”。第二个原因可以理解，而第一个原因就令人难以置信。如果，此事发生在20年前倒情有可原，因为那时“赏石”毕竟还在起步阶段，可是，遗憾的是它发生在石界繁荣的今天、发生在石界大谈理论的现在，这就不能不令人去认真静想和反思。虽然，我们在数年前就对“观赏石”下了一个基本的定义，人们对此也熟记在心，但是，它只稍稍变化，就令一些人雌雄不辨。尤其让人感叹的是，赏石活动是发展变化的，而我们的理论研究却依旧停留在相对静止之中，尽管研究者忙得不亦乐乎，理论仍然与现实脱节。之前，有的地方和媒体对此现象进行了研讨，但那只是仅限于表面上的挑剔，而在骨子里依然赞佩，根本就没有对其进行认真的剖析以致认清它的庐山真面目。
     赏玩奇石既要传承也要创新，在传承的基础上创新，在创新的基础上发展。没有传承就没有根基，而没有创新和发展就没有生命力。但是，赏石活动的一切创新和发展必须牢牢立足在“自然石”之上，一旦脱离这个根本，付出的越大，则距离“赏石”这个真谛越远。而从警世这个意义上来讲，“小品石组合”的“变味”无疑是当下石界理论研究最好的案例。